2019年HBO出了部迷你剧,叫《切尔诺贝利》,豆瓣9.7分,直接拿了当年艾美奖最佳限定剧。 你可能觉得,不就是个讲核灾难的剧吗?但这剧厉害在哪儿?它没光拍爆炸多吓人,而是盯着一个事:一个帝国是怎么用谎言把自己推向深渊的。 这年头灾难片不少见,但《切尔诺贝利》的讲故事方式,简直像给传统灾难片上了堂“叙事课”。 一般灾难片都是按时间线来,爆炸、救人、反思,一条道走到黑。
这部剧不,它把时间切成了好几段,第一集就拍爆炸当晚那几个小时,第二集拉到两天后,第三集跳几周,第四集几个月,最后一集直接上审判。 你以为它在乱跳?其实是跟着一个人走核物理学家列加索夫, 列加索夫的任务从一开始就没停过升级。 先是冲进废墟确认堆芯炸了没有,接着指挥消防员灭火,然后得想办法排掉反应堆底下的积水,不然二次爆炸更吓人。 到最后,他发现真正的“火”不是反应堆,是那些层层叠叠的谎言, 这种把“物理灾难”和“体制危机”绑在一起推进的节奏,比单纯的爆炸场面更让人喘不过气。
更有意思的是编剧克雷格·马津,这人以前是写《宿醉》那种喜剧的, 你能想象吗?写搞笑片的人来操盘这么沉重的题材,结果反而把紧张感捏得死死的。 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让你看到消防员的脸被辐射烧出红斑,什么时候又该让列加索夫对着克格勃特工强装镇定。 这种张弛有度,真不是一般导演能玩明白的, 聊完怎么讲故事,再说说这剧的画面有多会“说话”。 你记不记得剧里那个致命的蓝色光柱?爆炸后反应堆上空那道光,看着像科幻片特效,实际上是辐射太强产生的切连科夫辐射。
剧组没把它拍得五颜六色,就用冷冷的蓝光,看得人后背发毛那哪是光啊,分明是死神在招手。 还有个细节特戳人,剂量计, 剧里那些工作人员的剂量计,最高刻度就到3.6伦琴, 可实际上现场辐射早就爆表了,剂量计根本测不出来。 这玩意不就是个摆设吗?就像苏联官僚嘴里的“RBMK反应堆绝对安全”,明明底下全是窟窿,表面还得刷层光漆。 这种把“系统性谎言”物化的手法,比直接喊口号有力多了, 摄影指导雅各布·伊尔团队更绝正规配资十大排名,全剧几乎只用蓝灰色调。
不管是控制室的仪表盘,还是消防员的制服,连雪都是灰扑扑的, 你看着画面就觉得,空气里都飘着铅尘,喘口气都得掂量掂量。 后来查资料才知道,他们为了拍辐射对人的影响,特意研究了真实病例那些皮肤上慢慢浮现的红斑,不是化妆瞎画的,是照着当年受害者的照片一点点还原的。 要说这剧最狠的,还得是它扒开了“谎言帝国”的运作机制, 你以为切尔诺贝利是偶然?早有伏笔。 1975年列宁格勒核电站就出过类似的事故,堆芯都差点烧穿,结果呢?被压下去了,对外只字不提。
这种“掩盖问题比解决问题更重要”的逻辑,就像给RBMK反应堆装了个定时炸弹反正上次没炸,这次肯定也没事, 出事之后的操作更魔幻。 一开始说“RBMK绝对安全,只是小火灾”,接着怪操作员“违规操作”,最后实在瞒不住了,就说“影响可控”。 苏联核工业部解密报告里写得明明白白,RBMK反应堆的石墨控制棒设计有致命缺陷本来应该插入后减速反应,结果插入初期反而会加速。 可就为了“面子”,这个缺陷被藏了十几年, 列加索夫这个角色,是剧里最让人纠结的。
真实历史里,他是莫斯科原子能研究所的所长,事故后一直在偷偷收集证据。 剧里把他写成了在法庭上公开戳穿谎言的英雄,但其实真实的他没那么“刚”他是通过学术论文隐晦地指出问题,直到1988年自杀前,才把500页的调查报告交给苏联科学院。 你可能会说,这不是瞎编吗?但这种“虚构的真实”反而更有力量。 列加索夫的挣扎,不就是那个年代无数想说实话又不敢的人的缩影?他桌上的胃药,他面对克格勃时的犹豫,他最后在法庭上那句“谎言的代价不是误认,是遗忘真相”这些细节,比干巴巴的历史记录更能让人感受到,说真话,在那个体制里到底有多难。
现在再看《切尔诺贝利》,你会发现它讲的从来不止是1986年的核爆炸, 它像面镜子,照的是所有“用谎言维持运转”的系统。 不管是当年苏联的官僚体系,还是现在信息碎片化时代的“后真相”困境,核心问题都没变:当一个系统开始害怕真相,它离崩塌就不远了。 列加索夫在剧里说过一句话:“我们欠真理一笔债,这笔债迟早要还, ”切尔诺贝利的债,苏联用解体还了。 那我们呢?这部剧最牛的地方,就是它没给答案,只是把问题摊开你看,谎言长这样,代价是这些,接下来该怎么办,你自己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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