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年9月,莫斯科一间普通的公寓里,奥尔加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银行到账通知,那是一个让她满意的数字。
这不是卖出了一套房,也不是谈成了一笔大单子,她刚刚把一名来自远东的年轻人卖到了前线。
在这位猎头眼里,这只是从给建筑工地找搬砖工人,变成了给战壕找拿枪的人,生意的本质没有变,甚至赚得更多了。
窗外是秋天的莫斯科,看似平静,但在Telegram的加密频道里,一场关于人命的拍卖正在疯狂进行,屏幕上跳动的不是股市K线,而是每一个大活人的标价。
001
那份让西方情报机构背脊发凉的报告,并没有引起奥尔加的兴趣。
英国国防部的情报说得很清楚,从2022年那个寒冷的二月开始算起,到2025年秋天,俄军在乌克兰那片黑土地上折损的士兵总数已经冲破了1158万。
这是个什么概念。
如果在任何一个西方国家,这早就引发了大规模的社会动荡或者政权崩塌。
可是在这里,一切都在沉默中被消化了。
奥尔加不在乎这些宏大的伤亡数字,她在乎的是每成交一个单子,自己能拿到的那一两千甚至三千美元的佣金。
你看,这事儿变得荒诞又合理。
战争开始快四年了,克里姆林宫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手忙脚乱搞强制动员的模样了。
那是2022年9月的旧黄历,那时候大家还在逃往格鲁吉亚的边境线上排长队。
现在不用强迫了,只需要把钱堆在那里,堆到让那些生活在底层的人无法拒绝的高度。
就像钓鱼一样,诱饵够大,鱼就会自己咬钩。
普京把这台巨大的战争机器改造成了一个超级劳动力市场。
前中央情报局的大卫·彼得雷乌斯看得目瞪口呆,他说这种商业模式竟然真的让俄军在如此恐怖的消耗战中挺住了。
这不仅仅是填坑,这是一种前所未见的生命货币化。
你在彼尔姆或者萨马拉的破败公寓里,看着还不完的小额贷款和信用账单,这时候手机弹窗告诉你,去签个字,能拿5万美元的签字费,家里的债平了,孩子的大学有着落了,哪怕战死还有巨额抚恤金。
这哪里是去送死,这对很多人来说是唯一的翻身机会,甚至是作为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来源。
002
在这个看不见硝烟的战场后方,奥尔加和她的丈夫亚历山大是最高效的中间人。
他们以前在招聘网站Avito上给保安公司找人,现在他们在Telegram上运营着庞大的群组。
那些频道里没有任何关于爱国主义的高谈阔论,只有实打实的价码竞标。
今天库尔斯克前线缺步枪手,明天顿巴斯急需无人机操作员。
80多个地区政府就像是竞价的拍卖行,萨马拉能给5万美金,别的穷地方可能就得咬牙从医疗预算里抠钱来凑。
这是一场残酷的内卷。
原本应该是统一的联邦征兵,现在变成了各个州长和地区长官的KPI考核。
谁招的人多,谁对克里姆林宫就更忠诚。
于是他们雇佣像奥尔加这样的自由职业猎头,把招聘广告铺满大街小巷,甚至嵌入到新闻APP的缝隙里。
对于猎头来说,是不是前线送来尸体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只要把人送上军列,这笔不菲的佣金就落袋为安。
有数据显示,有的猎头单笔佣金甚至能达到3800美元,这在俄罗斯很多地方是普通人半年的工资。
这就是为什么战场上明明每天都在死人,每天都在流血,可俄军的数量不减反增。
每个月,这个庞大的猎头网络能像吸尘器一样,从社会的各个角落吸纳进大约3万名志愿者。
他们是负债者,是有犯罪前科想要洗白的囚犯,是找不到工作的中年人。
即便体检报告上有艾滋病病毒携带的字样,也不再是拦路虎,只要你能扣动扳机,你就是合格的商品。
003
在这股金钱驱动的人潮对面,是咬牙苦撑的乌克兰军队。
那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番景象。
前线的乌克兰指挥官看着无人机传回的画面,心里泛起的是深深的无力感。
在东线的某些地段,双方的兵力比达到了惊人的1比7。
这意味着乌克兰每有一个士兵坚守阵地,对面就有七个拿着合同、为了那5万美金而冲锋的俄罗斯士兵。
基辅没办法像莫斯科这样玩命砸钱,他们的制度正在向欧洲靠拢,人的生命被赋予了无法用金钱衡量的价值,这在道德上是高尚的,但在绞肉机般的消耗战里,却成了某种战略劣势。
乌克兰人只能拼命点科技树,靠无人机,靠地面机器人来填补战壕里的空白。
这是一个奇怪的对比,一方是高度工业化、用芯片和代码武装的防线,另一方是把人力资源开发到极致、用重金驱使肉体冲锋的洪流。
莫斯科的算盘打得很精。
他们不在乎这115万的伤亡数字有多难看,只要石油还在卖,卢布还能印,这个买命的循环就能转下去。
而且,通过把征兵变成一种带有福利性质的工作机会,他们巧妙地把丧亲之痛转化成了某种经济补偿的获得感。
一个偏远山村的家庭,因为父亲或儿子的战死,突然获得了一笔几辈子都赚不到的巨款,不仅还清了债务,还买得起城里的两居室公寓。
这很残酷,但这确实稳定了后方。
004
想想看那个在Telegram群组里犹豫的年轻人吧。
他或许就在西伯利亚的一个小镇上,看着窗外灰蒙蒙的街道,手里拿着最后一张催债通知单。
奥尔加发来的那条消息,字里行间透着诱惑:不用体检,不论过往,只要签字,你的人生就能重启。
那一刻,他想的可能根本不是普京的宏图霸业,也不是乌克兰的土地,他想的是如果不去,明天就得流落街头。
这种基于生存本能的选择,让俄罗斯这台巨大的战争机器拥有了近乎无限的续航能力。
德国的安全官员已经在担心了,他们看到普京并没有收手的迹象,明年还要把军队规模扩充到150万人。
这不仅仅是为了乌克兰,那些流水线般生产出来的新部队,正盯着欧洲更遥远的边界。
这种通过商业化手段快速补血的能力,彻底颠覆了西方对于战争潜力的计算公式。
现在的局势就像是一场诡异的耐力赛。
乌克兰人在赌技术的进步能抵消人数的劣势,赌西方援助的先进装备能守住防线。
而俄罗斯在赌,赌这个社会底层的苦难是无穷无尽的,赌金钱对穷人的吸引力永远大于对死亡的恐惧。
那些每一个数字背后消失的生命,对于克里姆林宫来说,只是必须要支付的运营成本,而且目前来看,这笔成本他们还付得起。
这就是2025年秋天的现实,没有人知道这场疯狂的人力资源采购什么时候会停止。
只要还有人在贫困中挣扎,只要奥尔加这样的猎头还能收到那诱人的佣金提示音,运往乌克兰的列车就不会空。
信息来源
英国国防部及维基百科关于2025年10月14日俄罗斯伤亡报告数据
POLITICO文章关于俄罗斯军队补充兵员及商业化征兵调查
独立媒体Verstka关于士兵合同佣金及Verstka研究报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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